炒股就看金麒麟分析师研报,权威,专业,及时,全面,助您挖掘潜力主题机会!
原标题:保持满仓实现“反脆弱”投资,静瑞余小波:悲观乐观并不重要,重要是当前价格下,能够找到足够多风险与内在收益率不对称的资产
来源:聪明投资者
余小波是企业家会比较喜欢的那类投资管理人。
2020年6月第一次见他时,惠理基金的上海总部。儒雅,健谈,也很直率。
彼时他是中国区总裁,一手搭建的投研团队管理近200亿规模。作为港股上市公司,其“价值投资者”标签在机构中享有盛名,很多家办、养老金等长线资金是其忠实客户。
2021年4月,余小波选择在陆家嘴滨江创办了自己的阳光私募——静瑞资本。
去年12月再见他时,深谙港股投资的余小波说,部分高息股风险收益存在严重的不对称。
来自第三方的数据显示,静瑞资本旗下代表产品静瑞远见长青系在满仓的操作下,截至11月30日,今年以来实现较低波动且仍有**%的绝对收益。
这还是拿着7成左右的港股仓位。
余小波的经历跟我们过往熟稔的投资管理人颇有不同。
做过多年管理者的经历,会让余小波带着朴素的经营者的思维。讨论一门生意,他会习惯性反问,“这个业务,如果你实际在做,你觉得符不符合常识,能不能做出来?”
16年投研生涯,起始的阶段主要在港股。眼见亲历的过程,看到没有价值的公司如何灰飞烟灭,也看到全球知名的投资大师折戟于此。
理解这些,能理解他总是把“要买有真金白银的生意”,“算清楚风险收益比” 作为映刻在血液中的标尺。
也能理解他对市场波动的某种淡然。
“今年投资蛮难做的,但是在我过去十多年的投资生涯里,不是最难做的。大家回头看看2008年的港股,当日跌幅超过5%的有14个交易日。”
上周末,聪明投资者本期价值研习社请余小波来做了一场线下交流,分享如何在不确定环境下,构建“反脆弱”组合。
很少路演的余小波,这算是对自己的投资框架解析非常透彻的一次。
两个半小时的主讲、对话,“理性”二字在余小波身上展现淋漓。
“我们不希望从股价博弈中获利,我们希望买到是生意所产生的现金流。”正如余小波所说,投资应该回归本源,未来的现金流能否持续增加才是投资企业的关键。
他认为任何事情都是一体两面,既要正确对风险进行定价,获取风险调整后的收益,赚取能力圈范围内的钱。
同时,在风险补偿足够高的时候,应该积极承担风险以获取更高的收益。
对话环节,余小波还就对港股、互联网以及如何平衡收益和风险等问题展开深度交流和解答。
聪明投资者整理了此次活动的部分内容,分享给大家。
投资应当回归本源,生意到底能赚多少钱
讲价值投资的人很多,其实每个人对价值的理解都不一样。我们的核心理念可以归纳为两个部分。
第一个部分,就是投资要回归本源,我不认为我们在买卖股票,我们通过股票交易买一个公司的生意,看重的是这个生意到底能赚多少钱,我们希望公司能够赚到真金白银。
公司赚的钱跟利润不能划等号,很多公司看上去有很大的利润,但其实它不怎么赚钱,它的现金流很差。
对于企业家来讲,最重要的不是利润,而是现金流。只有当消费者真正为商品或服务买单,你才能够赚到钱。
大部分投资者都会研究所谓的基本面,而我们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基本面的各个细节上。
经常有一些投资者会问,你们是不是只买所谓的价值股,不买成长股?或者会问你们只买成熟的行业,不买新兴行业?
如果按照这样区分,就把投资标签化了。
首先,投资的本质是判断资产未来现金流的折现价值。不存在价值股与成长股的对立,价值跟成长并不对立,成长性反映的是远期获取现金流的能力,这是价值非常重要的一部分。
所有资产的定价根源上都一样,就是把未来产生现金流的总和折现回来,然后看它值多少钱。
所以在我们的框架里,我们不会把成长跟价值对立,其实成长也是价值的一部分。
其次,也不存在成熟行业跟科技新兴行业对立,核心还是看它到底能不能挣钱。
以港股为例,过去10年左右,港股有一家很有名的纺织龙头,公司的股价涨幅比大家最喜欢的科技互联网还要高。
核心问题是纺织行业在大家看来,已经是一个夕阳行业了,但是这家公司的长期净资产回报率达到了20%以上。
因为它的技术特别好,产能一出来就被耐克、阿迪这些国际巨头抢光了,所以长期它给投资者带来的回报是非常好的。
投资框架的第二部分是风险。
投资这件事是一体两面,因为大家投资都是奔着收益去的,但是可能忘记收益的背面还有一个东西叫风险,就像一个硬币不可能只有正面,它一定还有反面。
如果不考虑风险,你所获得收益很有可能只是踩中了一个风口,或者买到的是一个行业贝塔,当行业逆转的时候,贝塔可能留不住。
最好的资产,是风险与内在收益率不对称的资产
我们希望获得风险调整后的收益。
讲几个通俗的例子。
房地产是过去20年中国最好的资产,一线城市的年化收益在10%左右。
但如果你拿一些优质的蓝筹股,像白酒、食品饮料、家电等等这些龙头公司,所取得的年化复合收益是20%左右。
但是很少有人能拿住20年,如果只看收益,这些优质公司的回报率比地产更高,但是地产除了10%的收益以外,波动也很小,一线城市的波动率大概只有2%-3%。
但是股票(沪深300为例)的年化波动率大概在30%左右,这两类资产的波动率相差10倍。
当一个资产的收益率在10%左右,而波动率只有2%-3%,它便处在风险收益不对称的状态。
最好的资产不是表观收益率最高的资产,而是风险和内在收益率不对称的资产。不对称性才是超额收益的来源。我们是先考虑风险定价的问题。
要给风险定价,买隐含回报率较高的公司
第二个例子希望能让大家直观感受到,我们希望把什么样的东西放在组合里。
目前10年期国债的收益率大概是2.7%左右,可以理解为无风险收益。
民营地产公司的风险比较大,假如有个中小型民营房地产公司,按照5%的利息发债券,大家很有可能不敢买,因为大家觉得风险太高,5%的收益不够。
很多中小型的民营房地产公司在香港发美元债,可能十几个点的利息才发得出去。
但是如果央企地产公司以5%的利息发债券,很有可能就发掉了。因为大家认为央企不会违约,国债只有2.7%的收益,央企在不违约的情况下,5%的收益是够的。
如果极端一点来说,假如小型的民营地产公司以50%的利息发债券,有人可能愿意去博一下。
虽然风险很高,但是50%跟2.7%之间有40%多的超额收益,风险补偿足够高,即便将来可能违约,有人也愿意搏一搏。
从我们的角度来讲,我们买股票不是希望从它的股价波动中获利,我们希望买它背后生意所产生的现金流。
如果这样来看,股票可以近似看成一种债券,只不过它跟债券不一样,债券的现金流是确定的,而股票的现金流是不确定的。
比如大家都喜欢买的成长股,无非觉得它未来创造的现金流比现在多,而差的公司现金流会越来越少。
我们通过研究,可以把公司未来几年所产生的现金流大概率算清楚,然后按照当前的股价折现回来,同样可以把它类似看成债券,算一算它的隐含回报率,然后判断值不值得买。
所以投资需要给风险定价,但是大部分人对风险定价没有太强的感觉。
从实业角度思考,寻找经历过行业周期幸存下来的优质公司
很多人喜欢买景气度高的行业,但我们不是这么看问题的,我们投资希望从实业的角度思考问题。
景气度高其实就是需求好,需求好是好事,但是会有大量的竞争者入局。当大量竞争者进入以后,如何让消费者继续在你这里买单?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。
比如你现在想喝可乐,你只有两个选择,可口可乐跟百事可乐。
如果现在市场上有20种可乐,作为20家可乐厂的老板,你会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,因为竞争者太多,所以你需要打广告、做促销,还要扩张等等,总之要花钱。
但是如果只有两种可乐可选,这两家公司就不需要高强度的竞争,做一些广告就可以了,促销也会减少。
这个时候即便经济增长比较慢,即便没有那么高的景气度需求,但是他们赚到的钱都是真金白银,不需要拿过多的钱做广告,也不需要扩张生产线以及更多的资本开支。
他们会用赚到的钱分红以及回购股票,这是海外资本市场非常重要的一个逻辑。海外很多养老金、社保基金、退休金都放在股市,因为那些公司真的会拿真金白银去分红。
过去20年中国经济增速比较快的时候,一旦有一个机会,很多资本就会蜂拥而至。
当然这样会加速行业的发展,同时,也使得海外的竞争对手没办法跟中国“卷”了,因为中国的成本最低。
但是“卷”到最后全行业由于高强度的竞争,导致资本回报率下降。
如果一个行业里面有很多公司,作为其中一家公司的股东,你的收益率可能不会太高。因为你必须面临高强度的竞争,赚到的钱也要拿去做广告或者搞促销。
我们更希望看到一些经历过行业周期,并且留存下来的公司。
它在供给侧的竞争对手已经明显减少,由于几轮竞争,形成了一些壁垒,能够让它在竞争当中处于比较有利地位,这样它整体的资本回报率就会比较高。
研究的过程中,更重视定量分析而不是定性
市场也比较关注景气度较高的行业,行业的估值也会水涨船高,我们不希望赚估值扩张的钱。
因为我不知道它会扩张到什么程度,当很多资金进入这个行业,产能出现过剩以后,大家发现它不怎么挣钱,估值一定会下降。
我们覆盖的东西比较多,没有行业偏好。
千万不要因为你曾经在一个行业投过一些成功的股票,就喜欢上这个行业,再好的行业都有周期。
我们全行业都会覆盖,包括A股、港股,甚至一些海外公司,但我们不可能看太多,会先一层层进行筛选,剩下的公司我们会做非常详细的研究。
我们内部不会写一些定性的分析,很多人在调研完以后,会写很多报告、PPT,我们内部不做这样的事,我们会把调研结果“数量化”。
“数量化”就是把这个公司的方方面面,过往的历史交易,以及各方面事件对公司现金流利润产生的影响全都量化。
我们会做一个很细的模型,这个模型里不只包括财务,还包括了生意的各个方面。
我们在做研究的过程中,会比较重视定量分析而不是定性。
我们以前调研一家白色家电公司。在去之前,把它生意里面各种细节的东西都通过数量化的模型分解出来,比如制造业成本里面,80%是原材料。
而原材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金属材料,40%是金属铜,20%是钢铁,还有20%是铝合金。
拆解以后,我们把铜、铁、铝的价格放进量化的模型里面,因为去年大宗原材料价格涨了很多,所以测算出它的利润率有可能会下降很多。
所以我们去调研的时候会说,经过我们的测算,公司的利润率有可能承受很大压力。给我们解释一下是不是这样,或者你们做了哪些措施,把这些压力传导出去。
所以我们调研去问的问题都是从实际经营出发,不是直接去问他下个月或下个季度利润有没有压力,这种定性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。
有时候大家调研会觉得一家企业特别好,管理层特别优秀,渠道优势特别强,品牌特别强等等,但是这些事情很难被量化。
为此你要额外给他多少的估值比较合适?5倍、10倍,还是20倍以上,没有一个定论。
对于不能定量的东西,我们在计算现金流的时候,一般不会把它考虑在内,只能说管理层、品牌、渠道等等是比较强的优势。
我们在计算现金流的时候,首先考虑底线,在这个底线以上好的部分,尤其是不能量化的部分,如果后来真能够兑现,我们认为这些优势是额外送给我们的。
这也是在投资研究中,一开始就要给自己留有足够的安全边际以及趋于保守的做法。
当我们把这些公司的生意尽量算清楚的时候,这里提一下,你是不可能完全算清楚的,而且你去花很大精力把它每一项都算清楚,最后可能导致一个“精确的错误”。
比方我们以前看一家医药公司,但是这家医药公司有100种药,显然没有必要把这100种药都研究清楚。
它的前10大品种,加在一起已经占到70%-80%的比例了,我们把前10大的药搞清楚就可以了。
后面90 种不要花太多精力,一方面效率很低,另一方面可能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。
最终看完之后,我们在构建组合的时候,要把我们认为隐含回报较高的,或者风险补偿足够高的资产放到我们的组合里。
从公司财报中去看细账、去避雷
我们公司对投研最基本的要求是,把一家公司过往几年的年报非常详细的看完。
举个例子,比如有些公司过去几年利润增长很快,但是都是通过并购实现的。
并购会导致资产负债表里的商誉大幅增加,但是这些并购来的公司,一旦将来的利润没有达到当时的预期,会计师会调减商誉,这会导致公司某一年的净利润一下子减少很多。
因此当我们看到资产负债表中商誉项目很大的公司,会非常警惕。
我们会把它过去所有并购的项目全部拉出来,看一看那些并购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,从而确定会不会在某一年突然出现商誉减值的情况。
很多人去做财务预测,预测公司未来能赚多少钱。大部分人只看收入和利润,或者把未来几个生意拆的很细。
但很多生意看起来收入和利润增长很高,实际上公司没收到钱,所以经营性现金流会跟收入利润有个明显的脱节。
比方说一家公司的利润有100亿,经营性现金流只有20亿,这意味着产生100亿的利润,却只收到20亿的钱。
剩下的钱去哪里了?这个时候看看应收账款。
如果应收账款特别大,或者前5大客户跟公司有很大关联等等,我们会非常警惕。
我们为什么会特别关注这些东西?这跟我们做了很多年港股投资有关系,港股的流动性差一些,而且有很多中小型的上市公司。
港股没有涨跌幅限制,一旦踩到一个地雷,一天跌90%,直接没了,不可能给你第二次机会。当市场流动性很差的时候,根本走不掉。
所以在港股投资时要想:假如市场不交易三年,我们愿不愿意持有这个公司?
我们奔着这种想法去投资,在看公司的时候会特别细。
投资要保持纪律性,赚“看得懂”的钱
因为看的公司很多,不可能每个股票都买一点,我们组合里大概就20-30个股票。
我们把隐含回报较高的股票放在组合里,使我们的组合始终都由隐含回报较高的资产构成。
但是股价是有波动的,当我们投资完以后,如果股价很快上涨,我们就要review一下是不是我们的研究错了,或者由于一些外界原因导致股价很快上涨。
股价很快上涨意味着基本面在没有变化的情况下,隐含回报在迅速下降。
这个时候如果回报率达不到我们的要求,我们就会把它从组合里拿掉,换上其他隐含回报较高的标的。
比如2020年我们买过一个医药公司,买的时候估值很便宜,并且我们把这个公司未来三年几个业务的利润拆解的非常清晰。
通过计算,预测它每年可以增长15%-20%,我们是奔着它未来三年营收增长翻倍去买的。
但问题是买完三个月以后就涨了一倍,原因不是因为它的基本面产生了更好的变化,而是因为当时发生疫情,资本市场开始炒疫苗概念。
即便这个公司并不生产新冠疫苗。
当它的股价在短时间内涨了一倍,但产生的现金流并没有发生明显变化,意味着它的内在回报率下降了50%。
这时候它的隐含回报率已经非常不充足了,之后我们就把它卖掉了。
我们不会因为它依然是个好公司,管理层和品牌力依然优秀,在它涨了一倍的情况下,继续拿着。
事实上我们在卖掉以后,由于市场情绪,它又继续涨了一些,但那些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收益了,干脆放弃掉。
这种纪律性还是要有的,我们一直也是这样做的。
最好的风控,是投资决策前的深度研究
我们的投资是基于风险定价,所以我们对于风险的把控很严格,我们希望获得的收益都是风险调整后的收益。
我们认为最好的风控是投资决策前的深度研究,会非常关注公司本身的生意,摒弃掉所有概念性的东西,认真把它过往5年的财务报表研究清楚,有没有异常项目等等。
宁可不投,也要尽量避开踩雷。
港股市场80%都是机构投资者,不管是中国机构还是外国机构,机构投资者不会像散户一样频繁交易。
尤其是大型的外资机构,如果发现公司有道德风险或者造假风险等等,他们一旦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。
在构建组合的时候,即便是我们认为值得投资的公司,如果价格波动超出了我们理解的范围,就会把它卖掉;
反过来,有些公司即便市场不喜欢他们,但是如果它的价格跌到足够有吸引力,我们认为风险补偿足够高的情况下,也会去买。
当然我们也会有一些硬性的纪律,比如我们在构建投资组合的时候,即便再喜欢一个行业,单一行业也不允许超过30%。
当风险补偿足够高,应当承担风险而不是离开
波动不等于风险,真正的风险是企业生意是否被影响,预期现金流是否不再稳定。当价格很低,风险补偿足够高的时候,应该承担风险,而不是离开。
尤其当我们发现风险和收益不太对称的情况下,应该非常积极的进场承担这个风险,以获得较高的补偿。
前段时间有人说港股连续跌了三四年,已经跌到了1997年,都这么便宜了,还有没有希望。
10月底我们对港股非常积极,当时整个香港市场股市大概跌到5倍的市盈率,市净率跌到0.5倍,相当于所有的净资产平均打半折送给你。
从生意的角度去看,这些公司长期的平均ROE为10%,除以PB(市净率)以后,相当于把它还原成一倍的净资产,差不多有接近20个点的资本回报率。
但是中国国债收益率大概是2.7%,如果用 ROE除以PB再扣掉无风险回报,所获得的风险补偿有接近15个点,这是非常高的。
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很兴奋,不是因为判断大盘要反弹了,或者大家担心的疫情、中美关系等等风险不会发生。而是因为风险补偿非常高,我们愿意以一个较低的价格来承担这些风险获取较高的风险补偿。
经过同样的计算,美国股市对我们的吸引力是不够高的。
拥抱不确定性,不要试图逃离
很多人问我们“你们一直满仓是不是很乐观?”我们既不乐观也不悲观,乐观和乐观这两个词对投资者来说没有意义,因为乐观不一定能涨,悲观也不一定会跌。
股票并不知道你拥有它。
目前满仓的原因,是因为当前价格下,我们能够找到足够多实际生意风险较小、隐含回报率比较高的资产,符合我们的风险收益要求,这得益于中国的产业类别齐全。
另外有一些生意可能现在赚的钱不是很高,但是价格很便宜,一旦经济有所好转,或者当时的一些风险有所好转,它向上的弹性非常大。
它的股价已经充分反映了不利于生意的因素,而没有反映将来有可能向好的因素,这种弹性很大的股票,我们组合也有不少。
所以我想说“拥抱不确定性,不要试图逃离不确定性。”
反脆弱的核心是“先胜后战”
反脆弱的核心是先胜后战,我们要的不是四平八稳,是以较小的代价承担风险,获取相对较高的回报,是寻求不对称性。
我们希望我们买完以后,即便估值不提升,甚至股价不提升,它内在现金流所产生的回报率,通过分红、回购等给到我们也很够了。
最后,作为基金的投资人,需要基金的负债端跟资产端相匹配,如果不匹配就会产生很大的问题。
如果要学习巴菲特,首先从负债端上要学习他,用长钱和低成本的钱去做投资。
要想好这个问题。
最后想说,其实没有太多神秘的东西,只是做好自己对资产的判断,以及希望在它隐含回报较高、风险补偿较高的价格下去持有它。
我们希望能够持续获得风险调整以后的回报。
互 动 环 节
价值投资当中最重要的是独立思考
在你看来价值投资当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?
每个人对价值的理解不一样,其中有很多维度。比如我们比较在意现金流,有些人可能更在意品牌。
每个人对同样一个问题的看法是不一样的,角度、背景、期限都不一样,所产生的结果也不一样。
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讲,最重要的是形成自己独立的价值判断。
时刻具有风险意识
你之前提到,有时候做得很舒服的投资,反而可能导致自己踩雷。但我们经常听到做投资自洽特别重要,要认知自己,找到跟自己的性格、能力圈匹配的投资方式,这样做可能会更舒服?
我的意思是,要时刻具有风险意识,因为在很舒服的状态下,可能掌握的信息也很齐全,通常会忽略一些没有关注到的风险。
但实际上风险有很多,有公司层面的、行业层面的、宏观的,甚至是不能预计到的风险。
专业投资者必须要经常提醒自己处在对风险的关注中。
我们希望获得的是风险调整后的收益。
实事求的独立思考,独立决策
你一直在强调对于风险的重视还有敬畏,这跟之前在港股的投资经历有一些关系。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故事再给我们分享一下?
我记得刚入行不久。
那个时候刚好有一个全球知名的投资大师,从国外搬到香港来,我进公司的第一天,我们原来公司的老总给了我一本那位大师写的书。
我认真的读了,里面都是真知灼见,他的业绩也非常好,过去30年,年化非常好。
他到香港来也投资中国,但踩了很多的雷。
后来我们去反思,感觉是因为,他拿着以前国外的经验和框架来做中国的投资,但中国的国情,以及很多东西跟国外是有差距的。
类似这种事情,我们在市场见过很多。
你就会知道,不要迷信任何人。
要结合实际实事求是。自己独立思考,独立决策。
面对不确定性要留有安全边际,留有冗余
你在讲到看公司价值的时候,提到会把很多指标进行数量化的描述。
基本面非常重要,我们在看一家企业的时候,如何应对市场环境以及政策的变化,也特别重要,但这些可能不太好去做一些量化的描述。
我们为什么要坚持公司的估值低,坚持所谓的隐含回报高,或者说坚持它的风险补偿高?
是因为所有企业在实际运营当中都可能遇到很多不可预知的黑天鹅。
很多投资其实是基于不确定性,确定性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确定。
对于这种不确定性我们怎么办?我们希望买的这个公司的价格就留有冗余,也希望这个公司本身的资产负债表、现金流都留有安全边际,留有冗余。
资产配置要符合自己的规划,以及能够承担的风险
你刚才提到面对不确定性要留一些安全边际,在实际投资的过程当中,如果它的风险补偿足够高,也要去承担这样的风险。你是怎么去平衡风险和收益?
我跟很多投资者讲过一个问题,任何一个机构也好,家族办公室也好,在做资产配置的时候,每一份资金出去时,就已经想清楚了这笔钱能够承担怎么样的风险,想获得什么样的回报。
对普通个人来说,不同的钱也有不同的用处,对应的风险和收益要求都不一样。
比如有一笔钱是留给小朋友五年以后读书的,那这个钱短期内可能不打算用,适合做一些相对长期的权益类投资。
但有些钱可能是三个月之内就要用的,这就要放在一些流动性好的资产里,包括银行理财等等。
所以,在做投资之前,每个人都要想清楚这一笔投资的目标是什么,能承受什么样的风险。
不需要去看别人买了什么,或者说羡慕别人投了什么,关键在于你自己的这笔投资符合你自己之前规划好的预期,以及你能承担的风险就可以了。
笼统的讲某个行业格局好是没有意义的
刚才谈到你在新能源车里没投过整车,但是关注新能源制造装备,以及零部件的一些机会。但我们看到很多新的企业、资本都在不断涌入这个领域,供给端的竞争在大幅加剧。怎么来看这种格局的变化?
在这种情况下,要去看零部件公司的壁垒到底在哪里。
比如整车或者电池已经有很多资本进入了,竞争很激烈了,所以大家开始关注零部件,觉得它格局更好,但都指的是现在。
当资本涌入以后,格局就不一定很好了。每个(公司)都要具体去看,笼统的讲格局好坏没有什么意义。
举个例子,我们看过的一个制造零部件公司。
它要把精密的零部件制造出来,这期间需要用到一些机器,这个机器是进口的,只有德国生产,但德国生产这个机器的那家公司,未来三年的产能被这家公司包了。
其他公司现在再拿100亿进去也买不到。这就是壁垒,让自己在竞争中能保持比较好的格局。
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企业家的角度,理解生意的细节到底在怎么做。当然最后还是要在一个好的价格下,风险收益不对称的时候才出手。
还没有评论,来说两句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