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

——文/布衣粗食

——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，你为什么不说话，握住是你冰冷的手，动也不动，让我好难过......

——顾小磊这个人，长得不帅，皮肤黝黑，牙齿有点歪，家在农村。要是放到城市人流中间，一看就是农民工，莫笑笑说啥也不会对他有一丝好感。更不会有什么儿女情长之类的故事发生。但在那个偏远的山区中学，莫笑笑却偷偷喜欢上了顾小磊，那些比电影还唯美的画面，总要不经意地冒出来，将顾小磊的心思搅乱成一锅粥。

——1.

——那时，莫笑笑长得标志，算是农村的美人，学校的名人。成绩好得不得了，学校的墙报上永远都有她的名字，并且高高在上，因为她总是全年级前三名。

——顾小磊其实是一个“地痞”，降了两级，就成了顾小磊的同班同学。因为顾小磊比同学大两岁，身材明显魁梧一些，力量也大得惊人。要是谁惹了顾小磊，保证是挨一顿拳头。

——莫笑笑从未挨过顾小磊的拳头，哪怕他们是同桌。班主任觉得顾小磊还有得救，于是安排他坐在优秀的莫笑笑身边，希望能够“近朱者赤”。

——“你知道‘风驰电掣’是什么意思吗？”在一个慵懒的黄昏，顾小磊问莫笑笑。

——“那是......”莫笑笑想解释清楚。还未来得及说出口，就被顾小磊抓住手，一路小跑着去了校外。

——“来。你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速度吧。”顾小磊霸道地说。并把莫笑笑压在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。

——顾小磊把车骑得飞快，朝一片金黄的油菜花而去，火红的云朵簇拥着。他说自己曾经逃课去了大城市，还给莫笑笑描述大城市的样子。莫笑笑胆儿小，听风声从耳边“呼呼”而过，赶紧抓住顾小磊的衣服。

——顾小磊终于知道，原来风驰电掣不仅仅是速度非常快，而是一种感觉，能让人心灵“噗通噗通”地悦动，呈现出加速度的规律。

——2.

——哪个少女不怀春？莫笑笑就像一朵初开的玫瑰，虽没有努力展现自己的美丽，但已经有了迷人的香味，深深吸引着顾小磊。

——那是春天的最后一天，油菜花都谢了，变成了饱满的油菜籽，有些已经开始变黄。顾小磊依旧把车骑得飞快，但突然一歪，就倒在了油菜地里。

——松软的油菜地，接住了他们，莫笑笑丝毫也不觉得疼，要不是顾小磊硬拽她起来，她还有一种躺在油菜地里不起来的想法。

——“别动。”顾小磊脱下上衣，到一旁的小溪里搓几搓，帮莫笑笑把身上的泥土一点一点擦干净。

——顾小磊的肌肤真美，还有好几股胸肌。莫笑笑闻到了男人的汗味，眩晕着。

——后来，莫笑笑觉得懊悔，为什么没有顺势倒在顾小磊怀里，哪怕是片刻都好。

——初中毕业那会，莫笑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，而顾小磊去了东莞打工。

——其实，年少的爱情，虽然美好，但终究敌不过强大的理想和贫穷的生活，尤其是在农村学校。

——3.

——一年又一年，顾小磊和莫笑笑就像两个世界的人，生活再没有了交集。莫笑笑大学毕业后，去了杭州一家电脑公司，也遇见了不同的男人，恋爱了，又分手了，然后又恋爱了，仍是分手告终。一场又一场的爱情，把顾小磊从莫笑笑心底赶出去了，只留下浅浅的痕迹。

——过年回家，初中同学聚会，就在不大的县城。顾小磊来了。他仍是一副“吊儿郎当”的样子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。关于顾小磊的记忆，从莫笑笑脑海里涌出来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，有些痛，也有些温暖。

——那晚，顾小磊的女人临时有事，吃了晚饭便带着孩子离开了。莫笑笑喝高了，在歌厅，扑在顾小磊怀里，哭得稀里哗啦。原来，顾小磊才是莫笑笑要找的可以依靠的肩膀。

——“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？”莫笑笑伤心地问。

——“我以为，成绩优异的你，哪会看上我这个粗人。”顾小磊说，“我只是觉得，你需要疯狂地释放学习的压力。所以......”

——“顾小磊，你是个胆小鬼。”莫笑笑骂道。她挣开顾小磊的怀抱，踉跄着回家。

——莫笑笑大步走过街口，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，泪流满面。其实，她不知道，顾小磊眼里也藏着泪水。

——4.

——问世间情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许？又是两年，莫笑笑和顾小磊用QQ聊天，有一搭没一搭。莫笑笑一点一点追寻顾小磊的行踪：去年，顾小磊去了深圳，还开了一家小型电子加工厂；今年，顾小磊买车了，大众牌的。

——今年，同学们都用上了微信聊天，还创建了微信群。有人拉莫笑笑进群，莫笑笑便同意了。恰好，此刻，顾小磊也在线，发了一个欢迎表情。他说：“你也来了。”

——莫笑笑说：“你都来了，我咋能不来呢？”

——“对不起。”顾小磊留下这莫名其妙的话，便要求莫笑笑私聊了。

——莫笑笑不敢深入猜想“对不起”三个字的深意。会不会是一句诀别的话，还是为当年的错过表示歉意呢？她只是感觉一阵心痛

——顾小磊说，要是时光可以倒流，该多好啊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伤情的错过了。

——顾小磊的话，看似无奈，但也一片深情。虽然时隔多年，莫笑笑才听到，但足以激起女人对爱情的向往。

——莫笑笑问顾小磊，要是从现在开始，还能重头来过吗？来生太遥远，今生可否？今生，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？

——顾小磊沉默，一直沉默。

——第二天一大早，莫笑笑收到顾小磊的发来的短信。原来是顾小磊的女人二胎生了个公主，请同学们一起庆祝。

——莫笑笑懒得回信息了，因为她不想去参加这样的庆祝会。毕竟，她终究不会是顾小磊最疼爱的人，即便她心里一直忘不了他。

——作者：朱钟洋；笔名：布衣粗食。